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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彪西交响素描“La Mer（大海）”第一乐段“从黎明到中午”，曾经年轻的Celibidache在柏林爱乐与Furtwangler共事的那段战后时光的珍贵录音。厌恶录音的切利身后这几年收到的追捧可观，他棒下的布交无一不是慢得优雅有分寸，细节分明而舒展，的确值得钦佩。然而听他的B小调弥撒，安魂曲，总觉只是慢而已，听来拖沓而不易接受。倒是这个音质一般（高音区的弦乐齐奏经常噪声明显……）的版本从一开始就让我印象深刻，竖琴低音惊人地清晰，充满古琴风韵；随后一连串的提琴颤音仿佛海上厚重的晨雾，立马让我联想起他本人处理布鲁克纳作品的一贯手法。切利对于细节极尽雕琢，乐段之间塑造的音色差异清晰可辨，与卡拉扬催逼柏林爱乐营造的朦胧与辉煌的强动态、强对比是完全不同的风格。听这样强调色彩、层次的印象之作，音响呈现细节的能力简直吃紧，而切利这种将现场的声场魅力发挥到极致的真人，无怪乎其拒斥录音出版了。如果说卡拉扬是色彩诠释Debussy的大师，那么切利比达赫在和声线条的敏感度上必定更胜一筹；再加上阿什肯纳吉、马弟农等人，均很值得在静谧中谛听。